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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取车回家

生存是第一要务,想多了也没用,程石决定还是先把那套房子租出去再说,毕竟那是他主要的经济来源,要不然信用卡可能真的要逾期还款了,那可是违法的事情。

程石家有一辆五菱宏光,如果不算自己上高中的时候骑的那辆自行车,这就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交通工具,要不是那辆自行车只剩下一个轮子了,程石一般不会动那辆车,毕竟开一辆手动挡的车对他来说还是挺有挑战性的,尤其是在堵车的时候。

正巧赶上胡同里老张的儿子小张进城买东西,程石便搭乘他的面包车一起进了城,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小张就直接把他送到了汽车的4S店。然而4S店的前台小姐却告诉程石,他的车还没有做完公里数保养,让他三个小时之后再过来取车。

程石琢磨着在4S店一直坐着也没什么事,便想着先与那个陌生姑娘见个面,问问她租房子的用途,并谈谈租金,如果万一谈不拢,就不要让人家女孩子再跑一趟。毕竟按照这个时间,等他开着车载着她回到城西郊,差不多也是晚上了,那个时候放一个女孩子在写字楼那边,无论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想完这些,他便拨通了陌生女孩的电话,那女孩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回城里的公交车上,陌生女孩提出到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餐厅面谈,程石也没多说,手机查了查路线,便离开了4S店,并乘坐公交车前往那家约定的小饭馆。

程石转眼来到这家约定好的餐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他看了看手机,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心想既然已经到了饭点,不如就趁着等人先把午饭吃了。其实另一个原因是,他也挺不好意思坐在餐厅里不吃饭。

于是他便拿出手机扫描桌子上的二维码开始点餐,他点了一碗自己最爱吃的麻辣豌杂面,也不知道是这小县城的经济发展不好,还是这家餐厅的饭菜口味欠佳,正午的餐厅竟然只有他一位客人,很快服务员就把一碗热腾腾的麻辣豌杂面给他端了上来。

在程石刚要开始吃饭的时候,他发现一个陌生姑娘走进了餐厅,这姑娘虽然穿着一身较厚的长款羽绒服,但仍能看出身材十分纤瘦,虽然只能从侧面看到陌生姑娘的脸颊,但仍能看出这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姐。

红衣陌生姑娘径直走进餐厅,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并环顾一周,很快就发现了靠窗坐着的程石,而程石从红衣姑娘进门就盯着她,一时没有及时收回目光,一不小心竟然和红衣姑娘看了一个对眼,红衣姑娘看到程石微微笑了笑,而程石却急忙害羞的低下了头,但这时红衣姑娘却朝着程石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程先生吗?”红衣姑娘看着程石微笑着问到。

程石看到红衣姑娘走到了自己跟前,先是有点不好意思,当听到女孩说出程先生之后,这才回过神来:“哦,我姓程,你就是要租房子的那女孩吗?”

红衣姑娘点点头:“是我,我看餐厅里只有你一个客人,就过来问问,没想到果然是房东。”

“哦,那你坐下来吧。”程石说着便冲红衣姑娘摆手,示意她坐下来,“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边吃边聊?他们这里的面做的还不错。”

“房东,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红衣姑娘一边用手机扫码点餐,一边随口问道。

程石闻声顿时就停下了手里的碗筷,心想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干啥都不行的废柴青年,工作情况对他来说属于敏感话题:“我在家里待了一年多了,正准备找工作。”他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红衣姑娘听到程石的回答,先是噗嗤一笑,随后又说道:“一直赋闲在家?你还挺诚实的嘛,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赖阳阳,依赖的赖,阳光的阳,你可以叫我阳阳。”

“哦……你好,阳阳,我叫……”程石说了一半怔住了,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阳阳有些诧异,狐疑的笑着问道:“怎么啦?姓名保密啊?”

“不是……不是……名字有啥保密的,我叫程石,路程的程,石头的石。”程石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咯……咯……”阳阳止不住的笑了起来,“刚刚我还说你诚实,没想到你就叫程石。”

“你在家赋闲一年多都干嘛?你们家有那么大的房子,你应该是富二代吧?”阳阳又问到。

“我不是富二代,赋闲一年多在家打游戏了。”程石本能地还是实话实说。

阳阳愣了一下,又笑着说道:“真是人如其名,实话实说,怎么?在家不务正业一年多,你爸妈就不骂你吗?”阳阳虽然笑着,但言辞里透漏着些许不客气。

“不是……我爸妈已经不在了,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程石轻松的说到。

阳阳的脸色瞬间变的凝重起来,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抱歉!抱歉!”

程石摆摆手:“没事儿,都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你不用这么紧张,我都习惯了一个人。”

“话说你是做什么的?”程石主动与阳阳聊天,借此打破尴尬的局面。

“我是刚到本地,计划在这里创业,说是创业,其实也就我一个人,我想开一个画室,自己搞创作的同时,也教人画画,只收成人学生。”阳阳欣然回答道。

程石点点头:“这么说你租房子是用来当教室用的?那你把行李拉过去干嘛?”

“是当教室用啊,我也会住在里面。”阳阳很轻松地说道。

程石一愣:“我那房子可是写字楼,不能住的。”

阳阳一摊手:“有什么不能住的?那么大的面积,隔出一个房间就能住了,我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的,剩下的面积我可以做画室,一举两得,话说你那房子不会没有上下水吧?”

“这姑娘心真宽呢,她不知道写字楼通常都是白天熙熙攘攘,晚上寂静的都会闹鬼的地方嘛?那地方怎么能住人呢?更何况那栋写字楼基本都被出租当仓库用了,白天都没几个人。”程石心里嘀咕着。

“你呐,先别想那么多,这房子有上下水,但你要先搞清楚它的位置,城西郊是比较偏远的地方,你坐公交车回城的时候也应该知道,到城里还是挺远的,现在整个县城都是往东发展,那边就更偏僻了。”程石还是实话实说,他就是这么诚实的一个人,对人从来没有坏心眼。

阳阳摆摆手,一脸无所谓:“我刚来本地,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地方住就行。”

程石再次愣住了,他心想这尼玛是要交桃花运了?这么漂亮的一位小姐姐,竟然对物质要求这么低,这要是日后在稍加努力,那说不定一个漂亮媳妇就到手了。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点小激动,不过又一想,不对啊,自己从上小学开始连和女生同桌的机会都没有,难道是多年的桃花运不佳都集中到今天爆发了?他又偷偷打量了这姑娘一圈,发现这姑娘脱去外面的羽绒服之后,里面穿的是浅粉色的紧身毛衣,更显近乎完美的身材,这要是在夏天,正常男人盯着看三秒钟以上都会心跳加速的好嘛,不能再想了,要不然就进入幻觉了,万一露出YY的表情就尴尬了。

“你真的不介意住写字楼吗?”程石疑惑地再次确认道。

阳阳特别自然地摇摇头:“当然不介意,这个有什么,能说说你那房子的基本情况吗?我都还没上去看呢?”

“我那房子上下水的什么都有,之前租给了一家做厨具生产销.售的公司用了,现在他们不租了,听物业说,东西基本都已经搬走,现在已经是月底,你如果要租,可以随时入住。”程石真诚的看着阳阳说到。

阳阳点点头,然后冷不丁地开玩笑的问道:“话说你之前不会一直靠着出租房子维持生计吧?”

程石心想:“我勒个去,本来还想隐藏一下自己失败的人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家猜出来了,自己果然不擅长隐藏心机啊。”

“额……你说的对,我是一直靠收租生活。”程石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你太诚实了,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太少了,我喜欢。”阳阳轻松的说道。

晴天霹雳!晴天霹雳啊!

程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说过喜欢他的话,而就在今天,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小时的漂亮小姐姐就这么轻松说出来了,程石瞬间觉得自己的半边天都亮了,这简直就是天打雷劈般的桃花运,并且集中在自己身上爆发了。

“嗯?你别激动,我就是实诚。”程石说完挠挠头。

阳阳狐疑地看了程石一眼,然后用有点撒娇的语气说道:“房东,不过说实话,你那房子对我来说有点太大了,我现在属于创业阶段,可没有那么多钱,太高的房租我可拿不出来。”

程石微微笑了笑,心想一千五一个月已经够低了,再低的话,房东本人都要闹饥荒了:“如果我那房子对你而言太大了,那栋楼上应该还有很多空房,我可以带你去看,你租别人的也行。”

“不行,在租房子方面我很有经验的,尽量要租熟人的房子,这样比较有保障,我想租你的那个房子,我们谈谈租金吧。”阳阳不假思索的说着,脸上露出充满期待的微笑。

“这尼玛是哪门子租房经验?认识还不到1个小时,又算哪门子的熟人?这姑娘的心宽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不会是有点傻吧?”程石心里嘀咕着。

“那什么……我很荣幸被你当作熟人,话说我虽然很实诚,但我们真的才见面不到一小时,是吧?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地还是要多注意安全,不一定每次都能遇到我这样的人。”程石说完露出一脸的坦诚。

“但我还是遇到你这样的了,和你聊天这么愉快,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难找,话说房东你的房子最低多少能租?”阳阳笑嘻嘻的说到。

程石又开始在心里犯嘀咕:“我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竟然让一个漂亮小姐姐这么信任?‘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难找’又是一个什么鬼?这文艺女青年的组词造句都这么劲爆嘛?这房东都已经叫上了,难道是非租我的房子不可了?”

“额……你先别急,我还是带你先看看房子,另外,价格都好说,如果嫌贵我可以隔一半租给你都行,租了房子我才是你房东。”程石笑着而又充满真诚的说到。

“那我们走吧,现在就去看房子。”阳阳说完便起身拉着程石要走。

“啊……”程石一脸懵逼。

“怎么了?你还有其它事吗?”阳阳诧异的问道。

“……没……没有,话说你不是还有行李寄存在火车站吗?”程石看着有些着急的阳阳问道。

“哦,对了,我还有行李,你稍等片刻,我现在就过去拿。”阳阳说完便要出门去火车站。

程石急忙起身过去拦着阳阳。

“哎……哎……你等会儿,我不是电话里和你说我是进城取车的吗?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那车在4S店做保养,现在应该差不多搞好了,我开回来带你一起去火车站取行李。”程石急忙说到。

“哦,对了,房东你有车,那我和你一起去4S店嘛,这样省的你再来餐厅接我。”阳阳满心欢喜的说,“没想到租个房子,还有专车,房东,我一定要租你的房子。”

“行了……行了……别房东、房东的叫,你还不一定能看上我的房子呢,我们走吧。”程石现在满脑子都在担心阳阳万一真租下自家那套房子,并一个人住进去,那安全性可咋整?

说完二人便离开餐厅朝着4S店走去,他们从餐厅前面的胡同走出来,进入城市的主路,程石看到当前的城市主路正是自己回家的必经之路,眼下路上车水马龙已经开始堵车了,此刻他心里面又开始在犯嘀咕:“尼玛的,这才下午一点多,堵个哪门子车。”

二人转眼来到4S店,4S店师傅告诉程石他的车已经做好了保养,程石顺着修车师傅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家的车就静静的停在了停车场的一角,程石接过修车师傅递给他的车钥匙和保养单,便径直向那辆车走去,这辆车虽然有五年多了,但平时基本很少开,这次程石又在4S店的忽悠下,对车做了一次抛光打蜡,现在车的油漆看上去格外的亮,仿佛新车一样。

“哇……还是一辆商务车哎,房东,这是你新买的车吗?看上去很新的样子。”阳阳看到程石的车禁不住问到。

“……不是……不是……这车都五年多了,我平时很少开,这次做了一次抛光打蜡,所以看着才比较新。”程石一边检查车一边说到。

“咦……房东,为啥车后面的几个座位都拆掉了呢?”阳阳狐疑的看着程石问到。

“嗯……是我让他们拆的,我这不是想着以后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用这车跑跑运输啥的,后面有座位不方便放东西。”程石坦诚的回答着。

“哦……这车保养的没啥毛病吧?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我检查过了,没啥问题,我这就过去买单,你先在车上坐着,我去去就回。”

“好嘞,你快去快回。”阳阳一如既往的乐呵呵的回答到。

调整座椅,插上钥匙,踩离合,启动,松手刹,挂一档,走起?走起?车子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就熄火了。

“啥情况?没修好?”阳阳不解的问到。

“……不是……这车是手动挡的,我开的不多,熄火了,重新启动就好了。”程石说完尴尬的笑了笑。

在连续熄火三次之后,程石终于成功把车开出4s店的停车场,一路奔向火车站,好吧,其实他在两个红绿灯路口又分别熄火了一次。

二人离开4s店之后,修车师傅却嘀咕起来:“这年头,开一辆五菱宏光都能钓到这么正点的妹子,啧……啧……真是神车啊!”不过这话程石已经听不到了。

阳阳的行李其实并不多,只有一个大箱子,程石看到阳阳的箱子这么大,便绅士一般的过去帮她提箱子,等把箱子装上车后,二人便正式奔往城西郊的程石家的写字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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